【右白/奥白】水神（上）
*现paro，背景大约是现代社会的传颂世界，虽然世界观微妙的不一样。
*关于阴阳师和妖怪，一些资料参考了度娘，一些是自己的私设。
*ooc十分严重，估计是自己曾经立下的flag的锅【顶锅盖逃
*如果以上都能接受的话请继续
===
大雨之后，被雨水洗涤的万物显出几分清新的活力，山中的空气也透着属于自然的澄爽。风吹树叶悠悠地飘落到山道上，参天巨木鳞次栉比地列在道路两侧，一直延伸到林中深处，一座古旧的神社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神社内铺就着宽阔平整的石板。阳光从两旁的绿荫投下，透过盈盈水珠倾注于树底的和伞上。
伞下的人忽然移开了持在面前的木柄，将其放在脚边，蹲下身子用空出来的手抚摸起倒在面前的生物。濡羽色的毛球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呜鸣，声音太过微弱，如果不仔细听甚至会被头上叽叽喳喳的鸟雀盖过。青年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毛球。是一头已经成年的欧鲁克，大片混杂在发毛间的血色显示出它身受重伤的事实。
山中还有能将这种生物伤成这样的猛兽存在吗。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这头欧鲁克。
或许这次的旅途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安全。一边抚摸起怀中奄奄一息的毛球，青年对它轻声说道。
“能在这里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我的名字叫作哈克，从今往后请多关照吧。”
欧鲁克微微张开的眼中映出青年温柔的微笑。琥珀色的眼眸弯成了两节月牙，隐藏于细碎的额发之后。
像是为了回应他一样，晃晃悠悠地蠕动起破烂的身体，欧鲁克用舌头碰了下哈克的脸颊。
“很痒啊。”哈克笑着眯起了眼睛。
骑着自行车匆匆驶出山道，哈克赶到了位于山脚下的旅馆。这里是目前留宿的地方，房间里便放着急救箱。他抱着欧鲁克回到自己的房间，翻腾出埋在行李中的急救箱，找到了消毒药和纱布。用小刀裁起纱布时却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哈克一把捂住了伤口，对自己的笨拙发出一阵牢骚。
趴在身上的欧鲁克却对此有了反应，它抬起垂着头，眼神迷糊地看向哈克。
感受到这股视线的哈克啊了一声，随即用手抚摸起欧鲁克的脑袋，“抱歉，吵醒你了吗。我现在马上替你包扎，乖乖别动哦。”
欧鲁克老实地接受了这顿爱抚，一边用舌头舔起哈克受伤的手。温热的湿度覆盖了伤口，汩涌出的血液也被舔舐地一干二净。哈克看着安静地趴在膝上的欧鲁克，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是在担心自己的意思吧。
明明只是头野兽。
细心地替欧鲁克清理完伤口，用纱布把这头毛球捆了个结实。哈克不得不庆幸于常年旅行使自己练就了一副治疗的好手艺，不然在这偏僻的山区可找不到兽医来医治这头倒霉的野兽。
随着包扎作业的完毕，窗外的太阳也渐渐落下。哈克将欧鲁克放在了床上，自己则打开台灯在书桌上记录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书写的同时回过头看向蜷缩在床头的毛球，哈克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接着一股疲劳感顿时席卷了全身。
“是今天登山太累了吧……”有点迷糊的大脑做出了判断。哈克擦擦一瞬间模糊的视线，“好，睡觉吧。”
洗漱之后换好睡衣，哈克打着哈欠摸上了床。手无意间触碰到柔顺的皮毛，哈克迟疑了一下，随即将毛球的尾巴抱在了怀里。
“果然这个好暖和啊……”
嘿嘿窃笑起来的哈克将下巴搁在欧鲁克的尾巴上。似乎是因怀中的温度放松了心情，哈克在迷迷糊糊之中陷入了梦乡。
清晨，鸟雀清脆的叫声唤醒了哈克的神志。如同慵懒的猫眨巴了下惺忪的睡眼，清晰后的世界却被一团乱蓬蓬的头发所遮掩。
凌乱的发下是一张男人的脸，五官清秀，棱角分明。奇异的双股眉在他的脸上伸展开来，眼睛也似乎十分舒适地闭着，只有狭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轻颤。鄂下虽然留着一串胡子，但面目却看起来十分年轻。如果说是帅哥应该是无可挑剔的那种类型吧，可为什么会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没穿衣服……
鼻间呼出的一股热气直扑哈克的脸上，让还未完全清醒的他的脑子变得更加混乱。
……啊，这是，梦。
习惯性选择逃避了眼前的东西，哈克闭上眼，但从躯体间传来的男人的体温却不停地刺激着他的感官。想要从这份温度中逃开，腰际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动弹不得。脸上传来的热度更令哈克觉得无地自容。太逼真了，太可怕了，为什么早上醒来会被一个男人抱住，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噩梦啊！
“——就算是梦也该有个限度！你这家伙、放手啊！！”
一把抓在对方的脸上，哈克张牙舞爪地在他的怀中扭动着。男人因这番举动发出一阵呻吟，顺势松开了环在腰间的手。哈克一个翻身倒在床上，慌慌张张爬起来的他掩饰掉脸上的羞怯朝男人大叫。
“你、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
从睡梦中清醒的男人揉了揉杂乱的毛发，向哈克露出了个懒散的笑容，“哟，小哥。早上好啊。”
“别给我装糊涂！你从哪里进来的！？是小偷吗！！”
“小偷什么的真难听啊，我可是规规矩矩地被小哥从正门带回来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哈克。
“说什么傻话！我可不记得昨天带了个男人回来！”哈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就只带了一头野兽回来！”
“就是那头野兽啊。”男人抬手撩开了鬓发，露出藏于之后的耳朵，“这样就明白了吗？”
哈克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笑得阳光灿烂的男人。明明身形面容都与人类相似，但那对能自由地上下活动的兽耳却显然不是人类的特征。男人的背后甚至还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仔细一看，似乎是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喉咙发出一阵颤抖，哈克终于理解了现在的状况，“你、你是，妖怪吗……”
“不愧是小哥，说话就是明白。”男人露出豪爽的笑容，抬起手指向自己，“我的名字是右近，是欧鲁克变化的妖怪。”
…………
心情复杂的哈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自己竟然会捡一头妖怪回来，作茧自缚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吗。
“多亏了小哥才捡回了一条命，我对小哥可是有着还不尽的恩情。”自称右近的男人冲哈克促狭一笑，“所以未来的这段时间就请多关照了，小哥。”
“请多关照是什么啊，你不应该快点回山里去吗？再说了人和妖怪怎么能产生关系……”
“小哥是想让我当一个不忠不义之辈吗？”方才还笑容满面的右近一瞬间严肃了表情。
自知理亏的哈克畏缩着避开右近的眼神，还是倔强地说道：“……你和我沾上太多关系，会没命的……”
“总比一直待在这里好吧。”右近突然笑了起来，“这里可是住着一个很了不得的东西啊，托他的福我差点死在这里了。”
“……啊，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受伤啊。”
“和另一个妖怪干了一架。”
“一般打架会伤成那样吗？昨天稍微给你检查了一下内脏都被伤到了。”哈克翻了个白眼。
“天性使然吧。”
委实是太过敷衍的回答，哈克一脸狐疑地看着右近。但也没有深究他人事情的习惯，暂且认同了这份答案。
“先说好，我只是偶然路过替你包扎了一下，你的伤能好都依赖于你个体的恢复力。救命之恩这种伟大的事情，我可从来没做过。”哈克一边说着一边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而且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可没工夫搭理你的事情。”
“那我也刚好要离开这个地方，就算顺路不行吗？”
“我可是正在旅游。伤兵就老实休息去。”
“真巧啊，我也在旅游呢。”
被这份执拗击败，哈克只能用自己琥珀色的眼眸瞪起床上的妖怪青年。看来对方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一起，而哈克却对此毫无还手之力——刚才在床上已经得出了惨痛的教训。
“哈……随你便了。”
“哦！成了！”右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和自己这种人一起旅行到底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啊。哈克在心里怀疑起眼前的狼妖是不是被门夹了脑袋，抱住自己的换洗衣服。
“……你，出去。”
“嗯？小哥要换衣服的话就在这里换我也不介意哦，大家都是男人嘛。”
“不是那个问题！总而言之你先出去……”
看着满脸通红仍在辩解的人类青年，右近露出了促狭的微笑，“啊，难道小哥是在害羞？”
“……！”
“那可不行啊。就算我是个优秀的男人，同为男人的小哥对我害羞了也会很困扰的。当个好男人真是辛苦啊。”
熟记于心的言语从口中一念而过，哈克再次睁眼，在空中一笔划出了小小的五芒星阵。右近虽然察觉不妙但却为时已晚，他一脸慌张地叫着哈克，身上的伤口却令他的动作比以往迟钝一拍。下一刻无形的金色缚绳便捆住了他的身体，在右近的惊呼声中大放光芒。
还带着未褪去的羞涩，哈克一脸焉坏地看着右近，“……对坏孩子需要一点惩罚啊，你暂时就保持那个样子吧。”
驱邪除魔、斩妖灭怪，从异族手中庇护着大和一代又一代的和平，这之中便有阴阳师的身影。而身为阴阳师中的贵族，拥有长达千年历史水户氏，其一族当今当主唯一的弟弟，这既是哈克的身份。
然而和德高望重的哥哥不同，哈克只是一个醉心旅途的人。常年游迹于山林之间，远离本家数年之久。可怜的当主只有靠手机之类的通讯设备才能知晓弟弟的下落。虽然十分担心哈克的安危而曾想派出几位族人充当护卫，但却被弟弟毫不留情地拒绝，就此作罢。
于是哈克继续开始了自己孤身一人的旅途。直至今日，被一匹狼妖打破了宁静的生活。
“呐，小哥，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啊？”右近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
“都说了是伊兹尔哈。我说，十分钟前你就问过一次这个问题了吧？”
右近毫无自觉地应了声，在哈克的脑袋顶上翻来滚去，“可是好无聊啊。我还是喜欢牵着小哥的手一起走……”
“别做出那种奇怪的发言！”哈克轻轻一敲头上的小东西，“不用动就能走路这么幸福的事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是！”
“感谢你把我变成这幅鬼模样吗？”右近也用自己的小拳头敲打起哈克的脑袋，“这个鬼术法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解除啊！把我变得这么小，连旅行的乐趣都享受不了好吗！”
尺寸只有手掌大小的人确实太过引人注目，于是右近一路上都被哈克塞进了包里，美其名曰“节省车费”。在一番抗议之下哈克终于把右近从皮包里放了出来。一人一妖正身处人烟稀少的伊兹尔哈郊外，被人看到的可能性也不大。
“大概还需要几天吧。话说回来你真弱啊，大哥暂且不提，连我的术法都解除不了——啊，不是说我很弱的意思哦。我很强的，当主预选的那种程度！”
似乎被戳到了软肋，右近一下子鼓起了圆圆的脸颊。但却无法反驳哈克的话，随即加快了敲打哈克的脑袋的手。虽然身形只有巴掌大，但属于妖怪的这份不容小觑的力量仍旧令哈克发出一阵痛呼。
“——疼、疼疼疼！别打头！会变矮的！”
“刚才随随便便就把我扔包里的复仇……”
“那件事不是向你道过谦了吗！？之后会请你吃东西的别抓我头发了！”
砰砰砰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停止敲脑袋的行为，右近挂在了哈克的鬓边，扯动起他的头发。敏捷地躲过了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右近跳到哈克另一边的肩上，冲他做出一个鬼脸。然而因为这过于小巧的身体的缘故，怎么看都有几分可爱的因素。
……不行不行不能被这家伙的表面给欺骗了。这可是猛兽！
耳边传来的轻轻的笑声打断了哈克内心的吐槽，一人一妖同时向声源处看去。一个长相秀丽的青年正站在他们的对面，穿着合身的短袖白衬衫。柔顺的长发流利地散开，被一阵微风吹的飘扬纷纷。
他上前一步，脸上是和熙的微笑，“二位的关系真是融洽呢，连我的存在都毫无察觉。”
“……糟糕！被发现了！”猛然醒悟的右近立马钻进了哈克的头发里。
青年的笑容却并未因这只非人之物的存在而消失，“没关系哦，我原本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你的气息才跟过来的。无需感到紧张。”
看着青年莫名熟悉的笑容和面孔，哈克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沃西斯吗？”
“诶，没错哦，叔父大人。”沃西斯微笑着眯上眼睛，“循着妖怪的气息跟了过来却没想到能再次遇见叔父大人。真是久违的重逢呢，您离开本家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转眼之间我们的身高便相差无几了。”
那个阴森森的笑脸倒是一点都没变……哈克默默地在心里补上一句。
“这是小哥的亲眷吗？”右近的脑袋从哈克的发隙间冒了出来。
“嘛……那个是大哥的儿子，算是我的侄子吧。”哈克严肃的表情并未因亲人重逢得到缓和，“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
“真是过分的说法啊，面对这难得的相遇，叔父大人就不能表现的再高兴点吗？”沃西斯的微笑一如既往，但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还是说您想庇护您身上的东西，违背作为阴阳师的准则呢？”
“等等，这家伙又没害过人！”哈克一把拎起肩上的小东西，“你看！连我的术法都能轻而易举地制服他，不用沃西斯你特意来一趟也……”
沃西斯却轻声笑了起来，“没有害过人却并不代表不会去害人。将所有的危险排除殆尽，这不正是我们水户家的作风吗？而且……”青年温和的眼神顿时犀利几分，“这股妖气……”
句末逐渐消散在了风声之中。沃西斯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他直视起哈克的双眼，茶色的眼底如古波般平静。
“这么想保护那个妖物，那便用您的手来阻挡我吧。”
看着面前的青年缓缓拔出了刀鞘中的名刃，哈克顿时感到一阵不妙，“住手吧，沃西斯！阴阳师之间的私斗是被族规禁止的，你不应该不明白！难道说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吗！？”
“请不要误会。我不过是想知道您肩上的那位实力究竟几何罢了。”
沃西斯从胸前的口袋中捻出两张纸片，一手扔向空中。砰地一声，纸人便化作为一女一男两个人形。
女孩子的脸上绽放出了花靥般的笑容，轻笑之中撑开了自己的武器，“嘻嘻嘻嘻，真是久违的运动了呢~沃西斯先生最近都不让人家出来，把克拉琳都憋坏了！”
漂浮在少女头上的水母忍不住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一旁的青年则一脸担心地看向少女，“还请不要太过冲动，阿图依小姐！”
“阿图依，依塔库。这次的工作是退治面前那只妖怪，不过好像有位阴阳师想要包庇它。该怎么做，你们应该明白吧。”
“在战场可没有手下留情这一说……”少女的眼神逐渐黑了下去。
“明白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沃西斯殿下。”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着架好武器的式神们，神色严峻的哈克却只能朝后退去。实力的差距时刻警醒着哈克不能轻举妄动，可又不能老老实实地把右近交出手。哈克的视线逐渐偏移到身旁的树林，为今之计似乎也只剩下逃跑了……
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少女娟秀的笑容。哈克睁大了双眼，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色的长枪向自己的脑侧袭来。
“东张西望可不行呀。”
银铃般的笑声刚落，尖锐的擦刮声就在耳边砰然响起。哈克下意识闭上双眼，预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他屏住呼吸睁开了眼睛的一角，肩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正一脸费劲地用手中的太刀架住比自己身体大了数倍的武器。
“小……哥……快跑……我坚持不了太久……”
“要跑一起跑！”
哈克眼疾手快地抓住右近跳到一边。勉强避开了少女和青年轮番刺过来的长枪，失衡的身体落在地上一阵翻滚，尘土顿时一片飞扬。
“小哥！你也是阴阳师！快放出式神和他们战斗啊！”右近焦急地喊道。
“办不到！式神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惊讶于哈克的回答而瞪大双眼，右近又被眼前的威胁夺回了注意，“小心！从上面来了！”
哈克奋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刚从原地偏移了十厘米，蓝色的长枪便狠狠地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剧烈的震波。被风压弹开的哈克跌落到远处的地上，强烈的撞击使他感到一阵头晕。这份眩晕感甚至让哈克连爬起来都无法做到，只能看着少女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从额处流下鲜血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啊……就到这里了吗……
眼角却感受到一股湿热的触感。哈克无力地睁开眼，涌出的鲜血正一点一点地被舔走。触碰自己脸的应该是舌头吧。
“睡吧……”
一个声音在耳畔悠悠地响起。低沉悦耳的声线仿佛饱含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全然照做。
在变得沉重的眼睑阖上的前一刻，清爽的气息包围住哈克的全身，突然绽放的金色气旋夺走了他视线的一切。隐藏于这份绚丽的光辉之中，一个背影笔直地站在他眼前。风将那人的长发吹得四散飘扬，仿佛水纹的波动。
不是右近，不是沃西斯，也不是式神们。
那你是谁呢？
缓缓撑开眼睑，视线所到之处是一片石壁。
身体各处都像是散了架似的向大脑发出痛楚的悲鸣，哈克暂且放弃了活动。他循着耳边的火苗跳动的声音看了过去，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篝火旁用树枝搅动着柴火。似乎察觉到了这微小的异动，男人朝哈克的方向看去。
“哦，小哥，已经醒了吗。伤口的话已经替你包扎了，不过你睡得太久我还以为不行了呢。”右近的声音仍旧元气满满。
真是羡慕这家伙精神一直这么好啊。哈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随即把头转了回去。
“我又不像你这种肌肉笨蛋有那么结实的肉体，光是躲避那些式神的攻击就够呛了。啊对了，沃西斯他们怎么了？”
“谁知道呢。我把小哥你搬到这里来后就没管了，那些家伙现在估计还在找人吧。”右近语气轻快地说着。
“是吗……被你救了一命啊。”放空了视线的哈克轻声喃喃道，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地看向右近，“不过你竟然还能变回来啊。是被哪个好心人解开了术法吗？”
“是的哦。”在哈克突然紧张起来的视线中右近微笑着偏过头看向他，“被小哥这个好心人解开了。”
“……你笨蛋吗？那个状态的自己要怎么解开你的术法啊，在梦里吗？”
右近却十分惋惜地看着哈克，嘴角弯起来的弧度怎么看怎么欠揍，“好可怜的小哥啊。连自己的价值都不清楚就随便跑出来，不怕被坏东西拐走吗？”
“……再把你变回去哦。”
“等、等等，说说就能明白的，能明白的！”右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慌张的神色，“是小哥的血啊。小哥的血饱含了巨大的灵力，甚至破坏术法法力的平衡。喝了那个之后我能将这股力量转化为自己所用，挣脱一个小小的变形术易如反掌啦。”
当初欧鲁克舔舐自己手指的画面在哈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家伙的确没说谎。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右近，随即又失落地转了回去。
“是吗……”
看着陷入沉默的哈克，右近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说起来，小哥为什么要一直四处旅行呢？”
“为了找人。”哈克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在找谁呢？”
回答右近的却是一阵沉默。他默默地注视着一言不发的哈克，严肃了神情，“小哥，作为阴阳师什么时候被妖怪盯上也不奇怪，更别提你这样灵力强大的人。连这点都不清楚就独自出来旅行，很容易死的哦。”
“没关系，我很强的。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一个吗？”
被翻黑历史的右近一脸后怕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哈克，立马坐了回去。
“……不过小哥，那个叫沃西斯的家伙真是你的亲眷吗？下手那么狠毒，要是没有我你就差点没命了。”
“不用责怪他。我没有式神的事他还不知道。”
右近划着柴火的手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毫不在意的哈克，埋藏在心底的疑问终于说出了口。
“小哥为什么没有式神呢，作为阴阳师都会有一两个驱使的从者吧？只靠自己一个人退治可是很辛苦的。”
哈克默默地望着远方，过了很久才回答起这个问题：“……死了，十年前。”
太过意外的回答令右近呆了一下，想要看清哈克的表情，留给他的却是转过身的背影。
“十年前有个大妖怪袭击了水户家的大神社，那个时候大哥正作为家族的代表外出交涉恰巧不在。为了退治那个妖怪本家损失了不少人，我的式神也死在那场大战里。嘛，我本人也在那次战斗受了致命伤，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活了下来，醒来的时候别人告诉我那个大妖怪也被赶走了。”
明明是在诉说一段沉重的过去，哈克的声音却仿佛事不关己般平静。他突然转过身，脸上是无奈的微笑，“那个时候就觉得既然不会死的话，去战斗的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现在看来，我这种人还远远不够啊。”
看着那双黯淡了光彩的眼眸，右近的心也随之一沉。他歪过身趴在哈克的上方，厚实的手掌抚摸起哈克的头顶。茜色的瞳中映出了人类青年一脸懵懂的模样，没有什么比身下这幅景象更能打动右近的心了。他默默地注视着哈克的眼睛，笑了起来。
“那么让我成为小哥的式神不就好了？”
因这份回答而微微睁大双眼，哈克随即又恢复成平常的表情，“不需要。”
“为什么啊？就像今天这样我也保护了小哥啊，那么让我成为小哥的式神不就好了。”
哈克一脸嫌弃地推了推身前的妖怪青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而且比我还要弱的家伙有什么操纵的价值啊。”
“那都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啊。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也算是个了不起的妖怪哦。而且……”右近微微笑着抚摸起哈克的额头，“我要是比小哥还强那就不就成小哥被我操纵了吗？”
“……总而言之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话说回来你快点走开啊，压在我身上想干什么！”
“好冷淡啊，小哥我的心都被你伤了。”
“别说傻话！”手刀降落在右近乱蓬蓬的头上。
为什么会有这种妖怪呢？即时警告过一次又一次也紧追着自己不放，和平日遇见的妖怪完全不同，仅仅是为了报恩便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一个人类。这才是最危险的举动吧，如果自己是像本家一样的狂热分子，这个妖怪的性命一瞬之间就会如深秋的落叶般消散。
然而和自己沾上关系的妖怪呢？
埋藏在心底的属于旧时的记忆碎片式划过，是太过悲惨的画面，悲惨到现在的他都不想去回忆。少女们四分五裂的尸骸和无尽的烈火充斥了视线的全部，犹如刀剑噬眼般刺痛着神经。
——只有这是想避开的。
哈克默默地看着一边向自己抱怨一边摸着头发的右近，嘴上却毫不留情。
“等你什么时候超过我再来说这些话吧。弱小的家伙没有利用价值，这可是我家的家风呢。”
“哦，那就是说我还有机会的意思吗？”
“……”哈克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个笑的灿烂的妖怪青年，只能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但一丝灵感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家伙是抱着成为式神能保护自己的想法才这么说的，但是说起式神的作用却远远不止战斗，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也是式神的使用方法之一。也就是说这家伙自愿成为免费劳动力还不用发工资……
实在是太过下流的想法，哈克收敛起了脸上不正经的表情一声干咳。
“好吧，为了回答你这份衷心，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你指明方向吧。如何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式神，就让本阴阳师大人完完整整一条不漏地指导你吧。”
然后用不可能办到的事让这家伙知难而退……哈克在心中露出了窃笑。这绝非是自己的不好，是太过缠人的右近的不对。对，没错。
右近却似乎对哈克的想法全然无觉，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那为了不让小哥失望我也得努力呀！拜托你了，师傅！”
哈克失算了。
计划前所未有地落空了。被眼前这个妖怪青年无力的外表所蒙蔽，做出了轻率的决定而导致现在的震惊无比。
哈克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倒下的巨兽。山主的尸体被太刀切出了无数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中滴淌而下。实在想不出这是曾经被自己的变形术给困住的右近所办到的事情，可始作俑者却步履轻松地从山主的尸体上跳了下来。
“哟，小哥，这次的工作就算完了吗？”右近冲哈克轻快地笑道。
“完、完了……”哈克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抚摸起山主的獠牙，“你为什么把它杀了啊！？这可是这座山的主啊！把它逮住我来施法让它恢复神智才是工作啊！你这个笨蛋都干了什么！”
“但是这个叫主的差点就去袭击小哥了。威胁到小哥性命的家伙全都要排除，这可是我的行为准则啊。”
果断地放弃了和这个肌肉笨蛋继续沟通，哈克一脸苦恼地看着主的尸体，“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啊……山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接下的任务可是平复主的愤怒啊，搞成这样还有工钱拿吗……”
在远处观望的村民也不合时宜地跑了上来，为首的村长更是面色发哈克地看着主的尸体，“这……这是……”
做完坏事就被发现的哈克一颗心立刻被吊了起来。他支支吾吾地看着主，紧张之下却找不出什么恰当的借口。身旁的右近却发出了一阵十分惋惜的叹息。
“抱歉，这个主的神智已经彻底不清了，作为主而言已经失去了保护这座山的力量，放任它继续作恶也只能徒增伤亡罢了。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迅速了解了它的性命，让它没有痛苦地去了那个世界。”
——喂！这是哪门子的设定啊！话说当初夸下海口说主还有救的可是我啊！！哈克只能干瞪着右近的后脑勺。
村民们听了右近的解释也纷纷露出遗憾的表情，村长则一脸悲伤地望着山主，“……这样吗，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他恭敬地向右近点点头，“多谢啊，右近先生，哈克先生，多亏了你们的帮助村子才得救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在敝舍留宿吧，虽然都是些粗劣的饭菜，也代表了俺们的一番心意。”
“哦，那就打扰了！”右近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
在哈克惊讶的注视之下村民们又热情地招呼起二人，哈克不由得偏过头看向右近。
这家伙……意外的有用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哈克的想法，右近冲哈克欣然一笑，“怎么样，我很能干吧？作为小哥的式神可是完美无缺的。想要把我收进麾下赶紧趁现……”
“不需要。”哈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右近。
右近看着眼前满脸嫌弃的人类青年，忍不住叹出一口气，“小哥真是个难攻略的人啊，我明明都这么优秀了。”
“别把人说的跟个游戏角色一样！话说你明明是个妖怪是从哪儿学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啊。”
“小哥的电脑里。”
“不要随便偷窥别人的隐私！”手刀又一次降落在右近的头顶。
笑嘻嘻地把哈克的手拿了下来，右近还是不死心地看着他，“旅行这么久，我都做到小哥说的那么多事了，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式神候补了吧？快点把我收下履行当初的约定啊！”
哈克还是倔强地看着用期望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右近，露出了绝不屈服的笑容，“……不，还不够，这还远远不足。真正优秀的式神可不止能退治主这么简单……真正优秀的式神不仅身经百战，还能呼唤自然！”
哈克又一次失算了，还是场惨败。
看着眼前的右近轻而易举地将地下深处的水源牵引到村子的农田里，哈克忍不住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忘记打听这家伙受伤以前的实力到底有多少了！失策！！
右近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哈克的样子。被他从地底深处召唤而来的泉水从早已干涸的源头喷涌而出，宛如精灵般灵活地围绕在他身边。他默默地凝视着穿插在周围的水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随即又转过身朝远处的哈克挥了挥手，“喂——小哥，这样就行了吧？”
行了，足够了，聪明如哈克都想不出如何拒绝右近的办法了。然而这些是不会说出口的，他一脸逞强地看着藏于水中的右近。
“这次做的还行……不过也只是合格的份上而已，离优秀还远远不够呢！”
“是吗……”右近在得到哈克的肯定后脸上终于显出一丝疲惫，“这还真是……太好了……”
在哈克猛然睁大的琥珀色瞳中映出了右近毫无征兆地倒下去的身体。扑通一声，远处的妖怪青年便一头栽倒在地。围绕在他身边的水流也如同洒出去的黄豆一样哗啦地落在地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在了原地，猛然醒悟的哈克连忙跑了过去，抚上右近的肩，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慌张。
“喂！右近你还好吗！？快回答我！！”
右近的嘴角却扯出一丝微笑，“哈哈……小哥这么关心我真是感动啊……”
没事……悬起来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哈克一脸后怕地将右近从地上扶了起来，抱在怀里。
“又在说傻话……突然之间就倒下去，是受到什么袭击了吗？老实躺着我帮你治疗。”
“不……只是，肚子有点饿了。”
“……”
看着抛下自己向远处走去的哈克，右近连忙向他的背影伸出了手，“等等小哥！刚才那是开玩笑啊！其实是力量使用过度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
哈克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向趴在身后的妖怪青年，一张脸面无表情，“我去拿饭团，你乖乖在这等着。”
扔下这句话的哈克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来时的方向。瞪大眼睛注视着哈克背影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右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不坦率的这点真是可爱……”
“我能听到的喂。”
白色的米团毫不留情地砸向了脑门。右近眼疾手快地抓住饭团，一口咬了下去，“小哥回来的真快啊，难道是感受到了我胸中这份深切的呼唤吗？”
“真啰嗦，不是你在说肚子饿么。”哈克捧着荷叶坐在了右近的旁边，“一直让你工作真是抱歉了。你又不需要用钱当工资，早上的时候就和村长爷爷一起做了点犒劳品给你。”
右近闻言一下子扑到了哈克的身上，“小哥为我做的吗！？怪说不得这么好吃！”
“快、快下来！东西要掉了！”
哈克一把推开了蹭过来的右近，看着眼前这个像小孩子一样兴奋的青年，从荷叶上拿起一个饭团塞进了他的嘴里，“才刚刚痊愈的身体就不要这么拼命了。又是退治主又是驱使自然之力，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自己的身体给我好好地珍惜！”
右近将口中的饭团一口吞尽，随即又一脸玩味地看着哈克，“这是在担心我的意思吗？”
“是你笨得让人担心啊。”哈克又往右近的嘴里塞进一个饭团，“这么老老实实地就全部按别人的话照做，我要是不法分子你该怎么办啊。而且妖力会大量消耗的话你提前说一声不就好了，我又不会勉强你去干这些事情。为了这种无聊的小事再把身体搞崩溃怎么办。你为什么会笨成这样，我担心的不得了啊！”
虽然是被严厉地训斥着，右近的笑容却丝毫不减，“但是如果不加油的话我就成不合格了吧？我的目标可是要成为小哥的式神，没有达成之前是绝对不会放……”
“好歹察觉到这都是为了故意难为你啊！”哈克瞪起身旁的右近，“我不需要什么式神，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我不明白你们妖怪的报恩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救过你一次，你也救过我一次，这样就两清了。谁也不欠着谁，你也不用这么缠着我要成为我的式神！”
从哈克激烈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异常的右近陷入了沉默。他眯起那双茜色的眸子，眼睛却笔直地注视着哈克，“小哥以为我只是为了报恩才这么拼命么？”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右近似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宽阔的大手缓缓地抚摸起哈克的耳发，脸上是温柔的笑容，“……我啊，从很久以前就决定了，这一生要追随小哥。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回到你的身边，保护你，即使是竭尽生命。”
“为什么啊！我可是人类！而且还是消灭了你无数同胞的人类！”哈克的声音难得动了火气，喉咙都开始颤抖起来，“没有必要为我这种人拼上性命！反正对于你们来说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那么不要管我更自由地生活不是更好……”
只能说到这里了，嘴巴被忽然附上的湿润的触感所封锁。哈克睁大了双眼，琥珀色的眸中映出右近眼里同样瑰丽的茜色，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更加清晰，深入骨髓。意识到不对的哈克想要从中逃出去，但身体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所禁锢。厚实的大手穿过发丝固定住哈克的头部，让他只能正面面对这份向自己直扑而来的热度。
右近的舌头灵巧地钻进了哈克的口腔里，一丝不落地舔舐起其中的每一寸角落。像是为了确认内部的构造一样，翻动起舌尖一遍又一遍地触碰着哈克的唇齿。因这番动作从哈克的口中漏出了断断续续地呻吟，却比任何东西都引诱着右近，想要更加侵犯眼前的青年。
在这炙热焚身的热度中，哈克却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被卷入了这份热潮中随波逐流。在他一片呆滞的视线中，压在身上的人却忽然松开了他的身体。
那是一片被欲望所沾染的颜色。右近直视着哈克的眼睛，这双往日映出了无数景色的瞳中如今只容纳下了哈克一个人的影子。
“扔下小哥不管那种事我可做不到。我已经……”青年勾起了嘴角，“喜欢上小哥了啊。”
是野兽瞄准了猎物的表情。哈克下意识这么想了。
“……为……什么……”颤抖着的声音逐渐变轻，“明明是人……还是男人……”
“这些和我喜欢小哥有什么关系吗？”右近微笑着抚摸起哈克的脑袋，“喜欢的话，只要有爱不就可以了吗？”
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告哈克感到措手不及。想要吐槽的东西太多，反而不能系统地从口中说出。乱成一锅粥的大脑已经没法继续思考问题了，哈克只能继续呆呆地看着右近。
又一次用双臂环住了哈克的身体，右近语气温柔地说着：“我不会强迫小哥现在就做出回答，小哥只需要遵从自己的意愿就好了。但是别忘记一点，把自己封闭起来会伤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那些在乎你的人。”
……会伤害到他吗？
在哈克手足无措的注视下，右近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刚好有一个想让小哥看看的地方。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种时候还要去哪里？哈克的眼中满是不解，人却被右近背了起来。乖乖地伏在青年坚实的后背上，哈克一声不吭地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胛处。耳边静得只剩下脚踩大地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停下来。哈克下意识向前方看去，因眼前的美景发出了叹息。
周围是花，无尽的花海。
各色的花朵在夕阳的余晖下随着清风摇曳。风吹过了花的面颊，带来沁入心田的芳香，一如眼前的青年的一次回眸。鬓发飘散，却掩盖不住发下一双透如琥珀的双瞳。
“小哥为什么要一直四处旅行呢？”右近向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发问，声音消散在这无尽的花海里。
哈克没有任何退避，简单利落地作出解答，“为了找人。”
“找什么人呢？”
面对这一次的疑问青年却陷入了沉默。他转过头看向夕阳的方向，只留给了右近一道背影。
又没声了。
每次询问到这里哈克就会用无声来回答自己。右近却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他大步跨过去走到人类青年的身边，拿起了哈克的手。
“是比我还要重要的贵人吗？”
哈克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默默眺望着夕阳映下的这一片花海，眼中透露着一片迷茫。
“……我不讨厌右近你，即使被亲吻都能从心底原谅，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的程度。看到你受伤会感到心疼，你生气的话我也会不舒服。那个时候你突然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这份躁动不安的心情，大概就是喜欢吧，虽然我对恋爱这种事一窍不通……”哈克小声嚅嗫着，头也埋了下去。
在右近温柔的注视下，哈克转过头直视起他的眼睛，“……但是现在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是从小时候就结下来夙愿，只有那个是想实现的。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我会等你的。”右近的指尖撩动起哈克的发梢，“就像我曾经说的，这一生都将追随着小哥。”
因这份回答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哈克眼神温和地看着面前的青年，“那么约好了。”
“啊，约好了。”
作为约定的起誓，哈克抓住右近的双臂，微微前倾的头压在身前的青年的唇上。嘴触碰到是一片柔软的触感，和刚才一样，却又更加温柔。右近环住了他的身体，深深地拥在怀中。
—TBC—
*欧鲁克是一种类似狼犬的生物，所以在本文的设定里右近是狼妖_(:з」∠)_
*后续在这
